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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7-12 第05版:五版 【字体】大 |默认 |

凉茶两大品牌再现拉锯战

分析人士认为:把凉茶做大做强才是两家企业应当关注的事

作者: ■本报记者姜虹 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字数:2619

    加多宝与王老吉这两个凉茶冤家的“相爱相杀”一直就没有断过。
    2019年7月1日,加多宝在官网上发布“关于最高人民法院就‘王老吉’商标侵权纠纷案裁定的公告”。公告显示,加多宝收到最高人民法院就公司与广药集团“王老吉”商标侵权纠纷案的裁定书,并裁定撤销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2014)粤高法民三初字第1号民事判决,案件发回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重审。
    广药集团方面回复称,一切内容以广州王老吉大健康产业有限公司发布的公告为准,该公告表示发回重审并不意味着最终的判决,公司将配合广药集团继续全力做好案件重审的各项工作。
    缘起商标和包装诉讼
    事实上,自2010年8月广药集团向加多宝母公司香港鸿道(集团)有限公司(下称鸿道集团)下发律师函开始至今,从关于加多宝的“王老吉”商标租赁期限延长至2020年的两份补充协议无效,到“广告纠纷”“红罐之争”以及持续最久的“商标纠纷”,9年间二者之间接近30场的官司几乎涉及凉茶行业的整个产业链。广药集团和加多宝旷日持久的官司,无非在三个方面展开诉讼:“商标权”、红罐包装、广告语。这些争夺都涉及“王老吉”这个商标背后的核心资产。
    加多宝创始人陈鸿道已经淡出人们视线多年了。1990年,陈鸿道看中了凉茶这门生意,前往香港王老吉购买秘方。彼时,他已创办了加多宝,做了几年批发生意。陈鸿道的野心让他不甘做中间经销商,而要自己建厂、做品牌。和香港王老吉合作时,陈鸿道在家乡东莞建了座厂,专门生产凉茶。不过,由于内地王老吉商标在广药集团手中,陈鸿道在内地卖的凉茶叫“清凉茶”。2003年,“怕上火,喝王老吉”这句背负着评论质疑的广告语在大街小巷流传。
    近十年来,“王老吉红罐凉茶改名加多宝”“怕上火,喝加多宝”“全球销量领先的红罐凉茶改名为加多宝”等系列广告语开始出现在各类电视广告、报纸广告上,希望把王老吉用户直接转换到加多宝。这样的宣传方式是广药不能容忍的。一纸诉讼让加多宝不得不将广告语换为“中国每卖10罐凉茶,7罐加多宝”。广药认为,这一业绩属于加多宝代理王老吉期间发生,又一纸诉讼让加多宝换广告语。最后,加多宝的广告语只好变为“加多宝凉茶,全国销量遥遥领先”。
    纷繁诉讼加多宝备受打击
    2012年5月,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裁定,广药集团与加多宝母公司鸿道集团签订的两份补充协议无效,鸿道集团停止使用王老吉商标。
    2014年5月,广药集团向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加多宝(中国)、广州加多宝、浙江加多宝、福建加多宝、杭州加多宝、武汉加多宝提起诉讼,要求赔偿因侵犯广药集团“王老吉”注册商标造成广药集团经济损失共计29.3亿元。其中,加多宝集团赔偿自2010年5月2日至2012年5月19日因侵害“王老吉”注册商标造成广药集团经济损失10亿元,浙江加多宝、加多宝中国、福建加多宝、杭州加多宝、武汉加多宝承担连带赔偿损失责任。
    2014年,在广告语的争夺上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在广药集团推广王老吉也使用“怕上火喝王老吉”这句广告语之后,加多宝进行了上诉,理由是这句广告语是加多宝想出来的,广药集团不得继续使用。但是加多宝的起诉被驳回,最终的结果依然是两家企业共享“怕上火”的广告语。
    与广药集团的官司屡诉屡败,加多宝彼时依旧愈战愈勇,在微博图片中配以“对不起,是我们无能,卖凉茶可以,打官司不行”“对不起,是我们太自私,连续6年全国销售领先”等自嘲式的回击内容。
    2018年7月,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王老吉”商标法律纠纷案件作出了上述(2014)粤高法民三初字第1号民事判决。
    中粮包装参与难扭颓局
    此间,2017年10月,中粮包装控股有限公司发布公告,称拟出资20亿元入股清远加多宝草本植物科技有限公司30%的股权。加多宝商标持有公司则将注入相关加多宝商标,双方希望共同打造集加多宝品牌、浓缩液、供销体系为一体的综合运营平台。后者成立于2008年,是加多宝加大营销投入的一年。企查查数据显示,该公司注册资本为1.6985亿美元,目前控股股东为王老吉有限公司(非广药旗下王老吉公司),持股45.87%;中粮包装为第二大股东,持股30.58%,其余23.55%股份由三股东智首有限公司持股。
    央企出身的中粮包装被视为加多宝抗衡广药的筹码。中国食品产业分析师朱丹蓬认为,加多宝此前在中粮的帮助下应该整体运营比以前有了很大的一个改观,但是从整个市场层面来说,加多宝虽然此次不用很快赔偿钱款,有了一定的缓解,但是与王老吉相比,竞争优势已大大削减。
    中粮包装近两年的股价表现不佳,2018年下跌36.91%。2019年截至7月5日收盘,在恒生指数上涨11.33%的背景下,公司股价仍然下跌了18.64%。当前股价较2018年高位已经腰斩有余。投资者或许在担心公司的盈利何时能够回暖以及加多宝项目的仲裁进展。在这一背景下,公司今年6月以来进行了多次回购。截至7月3日,已累计回购790.6万股,耗资2348.57万港元。
    2018年7月9日,即公告后的第一个交易日,中粮包装股价大跌24.52%。
    据广药集团2018年年报,该公司在该年度的营收为422.34亿元,同比增长101.55%;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34.41亿元,同比增长66.9%,其中以王老吉为主要产品的大健康板块营收为94.87亿元,同比增长10.66%,王老吉单品销售额超过90亿元。智通财经的数据显示,王老吉在市场中的占有率已超过七成,加多宝的市场份额则从2016年的52.6%下滑到去年的不足三成。
    前瞻产业研究院数据显示,2011-2015年中国凉茶市场规模年均复合增速为12.34%,2016年降至个位数,2017年凉茶行业市场规模约为578亿元,同比增长9.1%。同时,新饮品层出不穷,消费者口味逐渐多元化,健康消费意识增强,这些都将凉茶推离消费市场。
    朱丹蓬表示,此次重审并不一定意味着整个案件将会出现改判,“赔偿肯定是要赔的,但具体的数额应该会有所变化”。他表示,从目前凉茶行业呈现出二元结构,加多宝和王老吉占有市场近九成的份额。短时间内不会发生大的变化。“在整个凉茶品类进入一个缓慢发展期,如何能从“竞争”变成“竞合”,把凉茶做大、做强,才是以上两家企业应当关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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