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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期回顾:    高级检索   出版日期: 2019-06-12
2019-06-12 第06版:六版 【字体】大 |默认 |

中泰红牛之争进入“掰手腕”较量

商标包装惊人类似 双方关系恶化对簿公堂

作者: ■本报记者姜虹 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字数:2891

    不久前,一款“红牛牌安奈吉饮料”悄然上市,它是一款从外观上,罐体红牛LOGO和文字与红牛维生素功能饮料布局几乎一样,除了罐体下方一个标注为红牛牌安奈吉饮料的产品。它是何方神圣?又是否侵权?这被媒体称作是天丝用来对抗华彬的“B计划”——天丝版红牛——红牛安奈吉已经在华东、华南、西北等部分省份铺货。天丝通过资本运作,收购曜能量公司,推出近乎相似的产品直接渔利中国红牛开发了23年的市场,这直接促使双方关系继续恶化,对簿公堂。
    强制清算中国红牛被驳回
    已经延续三年多的红牛商标之战日前进入了“掰手腕”的焦灼状态,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日前作出裁定,“不予受理红牛维他命饮料(泰国)有限公司、英特生物制药控股有限公司对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的强制清算申请。”这个裁定是在最高人民法院第二国际商事法庭在西安公开开庭审理原告泰国华彬国际集团公司与被告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及第三人英特生物制药控股有限公司股东资格确认纠纷一案之后被媒体爆出的。可见,中国红牛实际控制人华彬集团和泰国分歧方之间关于中国功能饮料市场的争夺日益激烈,国内各级法院已启动了中国红牛商标纠纷相关的多个诉讼。
    实际上,红牛一直在功能饮料的市场中占比较大,中国红牛的当家人严彬被行业称作是“功能饮料之父”。中国红牛2012年突破了100亿元,2014年突破200亿,平均一年算下来可以达到43亿罐的巅峰,这也是世界饮料行业少有的现象,一度占据市场80%的份额。
    据公开资料显示,2018年10月24日,泰国天丝医药集团控制的红牛维他命饮料(泰国)有限公司以中国红牛控股股东的名义发布声明称,已向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强制清算中国红牛的法律程序。该消息给舆论和中国红牛体系数百万人造成不小的恐慌动荡。北京尚公律师事务所重庆分所律师刘为忠表示,“中国红牛强制清算一案的申请人以经营期限到期未组织清算一事为由,要求强制清算中国红牛,其真实目的是:泰红牛的实际控制人为了建立新的可分红的经营主体,在第一代合作者去世后,发起多个诉讼,结果自身反而处于不利格局,为阻却宪章性协议的确认和履行一案,发起的消灭相应诉讼主体的行动。”但天丝却强调华彬方面一度制造案中案进行阻扰。
    三个“红牛”的“隐患”
    据了解,红牛将全球市场分割为三个公司:泰国许氏家族,奥地利迪克·马特舒兹,中国大陆严彬。红牛饮料发明人是许书标。许书标1922年生于海南文昌宝芳乡坑尾园村。两岁由亲人带赴泰国和父亲团聚。许书标没读几年书,很早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主要做推销员,一家一户推销药品。1966年,他发明了泰国红牛。但红牛在泰国卖的不是最好的,当前M-150占了60%以上的份额,卡拉宝排名第二,泰国红牛大概占到10%左右的份额。
    1993年,许书标希望将红牛饮料引入中国,但没想到工厂建立起来后不能销售,因为国内就没有功能饮料这个品类,红牛没有市场准入的批文,中文商标也没有注册下来。
    1995年,许书标认识了严彬,开始寻求与严彬的华彬合作。经过商谈,天丝方面提供商标和原材料获得利润,华彬主导生产和经营,对中国市场结果自负盈亏。1995年3月,天丝与华彬在泰国设立“泰国红牛”,作为在中国设立合资公司的主体,天丝与华彬在该公司中的股权比例起初分别为68%和32%,后谈判为各占50%。
    1995年4月,华彬邀请国有企业背景的中食工业和深圳中浩共同在深圳设立合资企业,即中国红牛前身(“深圳红牛”)。1995年11月,严彬代表合资公司与天丝、中食和深中浩签署《协议书》(“《50年协议书》”),有效期为五十年。
    据知情人透露,2012年,许书标去世,泰国天丝医药集团由其第二代继承人接管,与中国红牛的拉锯战正式开打。许氏家族两代领导人与华彬集团创始人严彬合作模式态度发生转变。2012年红牛突破100亿,并保持了快速增长,更加使许家有意愿、有动力改变经营合作模式。许书标时代秉持的原则是泰国天丝或许氏家族不再投入,依靠红牛自身积累发展,但严彬坚持大投入尽快占领市场,泰国天丝给予了技术人员支持和香精香料供应。
    泰国天丝的“阳谋”
    天丝集团通过收购广州曜能量公司,取得了“蓝帽子”保健食品证书(批准文号:国食健字G20141197)。2017年8月18日,天丝将该产品名由曜能量·安奈吉饮料变更为红牛·安奈吉饮料,并在2017年底完成了红牛安奈吉的商标注册。
    对于天丝来说,安奈吉收购并使用曜能量的蓝帽子配方实属无奈,因为目前蓝帽子申请周期很长,而如果生产一款没有蓝帽子的饮料则只能叫风味饮料,无法强调其功能性,更无法和现有的红牛产品竞争。
    事实上,不顾及中国法律程序、进程实际和就业现实,同时更不顾中国红牛背后员工、经销商、合作伙伴的家庭和利益共同体稳定,从市场、舆论和心理上轮番对这个链条进行打击,如果引发华彬红牛的强烈反弹和反制,这不仅是一场陷入国际法律泥潭的商战案件,可能功能饮料行业也随着备受打击。
    记者从深圳红牛一位知情人士获悉,2019年年初,中国红牛已经在深圳法院起诉泰国天丝医药保健有限公司、泰国红牛等主体,要求对多方1995年签订的建立合营公司的宪章性文本,即《(50年)协议书》进行确认并履行义务。日前,泰天丝、泰红牛提出管辖权异议,被受案法院驳回。双方最大的矛盾点在于华彬与天丝的合作年限,即中国红牛能否继续使用“红牛”商标的问题,50年合作协议能否确保华彬50年内中国红牛有权在中国生产、销售红牛饮料。实际上,许书标事业的继承人已决心要重新建立生意的规则,或者另立门户,趁早劫掠中国红牛的市场红利。
    根据安奈吉注册的微信公众号“红牛REDBULL”信息,该公众号运营公司为北京普盛食品销售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北京普盛食品”)。根据启信宝信息,北京普盛食品持有深圳普盛食品销售有限公司30%的股份,而深圳普盛食品是由王睿担任董事长,副董事长为王东辉。深圳普盛食品销售有限公司成立于2019年2月,除了上述商标关联以外,有相关人士证实,目前正在华南市场试水的红牛安奈吉正是由该公司运营。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王睿和王东辉都曾任职于华彬集团,王睿曾担任中国红牛的总经理,王东辉为其副手。2015年初,在华彬任职总经理十余年的王睿离职,随后王东辉也离开了华彬集团。对于王睿的离去各方说法不同,其中有认为王睿与严彬产生矛盾,要用积累的人脉自立门户。
    业内人士分析,双方基于未来的合作谈判在股权层面的矛盾一直不能达成一致,所以天丝启用了红牛前高管团队力量与中国红牛进行博弈,推出了安奈吉。如果深圳案最终法律判定《50年协议书》有效,天丝公司则严重侵犯中国红牛根据《50年协议书》享有的在中国境内独家生产、销售红牛饮料的权利,安奈吉则涉嫌侵权违约。同时,由于红牛牌安奈吉外观与红牛维生素功能饮料外观极其相似,必将误导消费者对产品的认知,使得中国红牛公司的商誉遭到损害,由此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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