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9日，农历正月初五，俗称“破五”，这帮儿时的玩伴又聚在了一起。聚在一起，往年聊得多是曾经的趣事，不知怎的，今年竟聊起了这个城市的未来。
    他们的家乡，是山西省一个县级市，放在中国是个普通五六线小城的模样。据他们中间一位对接青年工作的公务员介绍，这个城市每年有近7000名高考学子，升入二本以上高校的毕业生近600人。当地政府希望这些知识青年能留下来建设家乡，但是如果每年能留住100个毕业生回乡，那对于引进人才而言，将堪称载入史册的政绩。
    席间，一番话道出了当地学子的就业情况，211、985高校的毕业生，咱是给国外培养；一本高校毕业生，咱是给一线城市培养；二本院校毕业的，是给省会城市培养；倒是三本的、专科的，未来是留下来建设我们家乡的。
    另外一些维度，正演示着这样的现实。记者看着长大的左邻右舍的几个九零后，两个去了北京，一个去了西安，一个去了成都，一个在太原，还有一个没毕业的大三学生也没有回乡的打算，只有一个小姑娘留在了家乡。
    此时，故乡还是他们不想回的故乡。他们带着家人的思念天南海北，志在闯出一番天地，房租很贵、物价很贵，压力不小。他们带着些许对家乡的思念和每一次“混不下去”时要不要返乡的犹豫，扎实地走着。
    至于更早年出走的那些少年，已在外打拼十几年亦或数十年，故乡早已是他们回不去的故乡。即便他们已经站稳了脚跟，有的人甚至把父母也接了过去，摇身一变城市人。但城市里的生活再好，父母总想着回去看看，会会老友，他们自己要不要回乡养老，也会时不时涌上心头。
    正如《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没站稳脚的奋斗者们，排除万难想留下，能不能留下？是个问题；站稳脚的成功者们，偶尔怀念着田间风貌，故土乡情，要不要落叶归根？同样是个问题。
    更加发人深省的是，高占比的青年人群去大城市就业，像这样的小城又要如何发展？青年兴则国家兴，可是，青年去“大城市”兴，“小城市”将何去何从？政府培养人才之后，如何才能留住人才、吸引人才？这是一本不得不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