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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期回顾:    高级检索   出版日期: 2016-02-15
2016-02-15 第03版:三版 【字体】大 |默认 |

户改须先读懂农民意愿

作者: ■阎炎 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字数:1377

    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明确户口不再有“农业”与“非农业”之分。但运行了半个多世纪的二元户籍管理体制并没有一朝撼动,围绕户改的困惑和争论仍在继续。而不论有怎样的分歧,《意见》提出的“尊重农民意愿”,是各方都认的底线。
    这里的真问题是:关于进不进城、如何进城,农民的爱与怕到底是什么?现如今,试问农民想不想进城,各方面的调查给出的答案是:想,也不想。
    《意见》出台后,央视一档节目引述了社科院几年前的一次调查,在近11万调查对象中,60后、70后农民工有80%不愿意转变为非农户口,80后人群的这一数字也仍然高达75%;如果要交回承包地才能当城里人,不愿意的升到90%。然而,2011年人保部的调查显示,愿意回农村定居的农民工比例为8.8%。其中7.7%的新生代农民工愿意回去,而老一代农民工里想回去的人只有13.3%。约9成农民不愿回乡定居,同时9成农民不愿放弃农业户口。这看似分裂的结论,便是城镇化行进的道路上,我国农民真实意愿的表达。
    到现在,情形依旧。广大进城务工人员不是不喜欢城市,他们对转为非农户口的迟疑,症结在土地权益上。《意见》对此非常审慎,提出农民的“三权”——土地承包经营权、宅基地使用权、集体收益分配权是否有偿退出,不得作为进城的条件。
    《意见》将城市分为四类,从建制镇和小城市到特大城市,实行差别化政策,既有全面放开落户限制的,也有严控人口规模的。同样,农民群体内部也不是均质化的,即使同样表现出对土地不舍,其背后动因也不尽相同。
    老观点认为,80后、90后早就不从事耕种,不会再回到农村,而他们的父辈则多有叶落归根的念头。事实上,社科院和人保部的调查都表明,进城务工者对城市的态度在代际之间差别并不大。现在,农民群体的分化,主要是因为手中的土地有别。
    有一定规模的城市边缘,近些年土地价值急剧拉升。前几天,太原城中村私自加盖导致楼房塌陷,应是该市大规模拆迁背景下的利益驱动所致。这不禁让笔者想起2009年在北京西郊北坞村采访时,拆迁在即却家家户户搬砖和泥盖房子的“奇怪”场景。
    这部分农民,无论是不是已经在城里有了稳定的收入和居所,都不想放弃土地的收益。即使是当地城镇户口最有“含金量”的内容,与他们可从土地上得到的利益也是不成比例的。2012年“再土改”前,深圳30多万“原住民”掌握该市42%的建设用地;政府以承认其合法化为条件,仅仅换取了其中20%的土地“无偿交回”。
    而我国广袤的农村,大部分土地还是远离城市的。对于从那里走出来的农民,土地更像是社会保障的替代品——如果城市不能再立足,还可以提供最低保障的“本钱”。这就意味着,如果城市能提供长久有保障的工作和居住条件,家乡既不耕种也不居住的土地,对他们意义就不大了。如果说农民对进城有“怕”,第一种是“怕”城市夺去土地的高额回报,第二种是“怕”城市不能提供给他们基本的生活保障。
    “三权”的退出具体怎么操作,《意见》只提了“在尊重农民意愿前提下开展试点”。而尊重的前提是懂得。“农民意愿”不是只要傍上民生话题,什么都可以装进去的“大词”,也不是招贴画上一成不变的形象,只有读懂他们农民真实的利益诉求,站在公共利益的高度上全盘考虑,政策才能走得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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