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应对大都市“风险社会”趋势

作者: ■朱小黄

    8月14日,北京市住建委公布对《北京市共有产权住房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关于印发的通知》(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的反馈情况。北京市住建委官方明确表示,共有产权住房属于产权类住房,可以按照本市相关规定办理落户、入学等事宜。
    在中国,大城市是神话般的存在。虽然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发展模式和增长亮点,如北京所依赖的科技与文化产业,上海的贸易与制造业,广州的物流与服务业,深圳的新科技与金融业等等。但快速的财富堆积和工业化、自动化、智能化程度的提高,也使得这些城市提前进入了“风险社会”。所谓“风险社会”,是社会不确定性的总和达到一定程度时,社会进步与一些挑战同时支配社会运行。“风险社会”是人类自己制造的风险。大都市文明在带给人们富足、快捷、方便、舒适的同时,也带来一些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
    首先,大都市与周边中小城市的关系犹如大行星与小卫星之间的关系,既吸引又排斥。大都市吸引的是劳动力、资本、人才、物流、各种财富,而排斥的是这些中小城市自身的良性发展。纵观北上广深房价高企、厂店林立、商品琳琅满目,保有医疗教育的顶级资源。周边城市挣到钱的人都会通过各种方式进入这些大都市。同乡下人进城一样,这几乎是中小城市人群的梦想。因为从现实生活质量和发展机会考量,大都市与其他城市有天壤之别。许多省会城市在一定程度上也扮演着“吸金者”的角色。这样的繁华并不是经济发展的正常结果。良性发展应该是均衡发展,让城市更完善,乡村更富裕,大城市与中小城市互补。当然,我国在改变这些现状方面也开始有了一些规划。
    其次,大都市会带来财富的不均衡流动。所谓一线城市常常并不是一个区域性城市而是全国性城市。虽然在全球经济发展史上在发达国家已经出现了许多超大城市,像伦敦、纽约、巴黎、曼谷、里约等。即使在发达国家,超大规模城市的形成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各种城市病相应而生,是否能成为人类文明的成功经验,目前也难下结论。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更应该非常重视这种全国各地财富的涌入所造成的公平失衡,及时加以修复。
    再次,大都市的活力和正常运行本质上靠社会精英群体维系。不管如何指引方向,离开精英群体和各类精英团队,现代城市的运行和维护是很难的。但这里却存在一个悖论,即超级无敌的大都市因为经济资源丰富,城市功能齐全,吸引着全国各省甚至全球的财富人士流入和社会底层淘金谋生者的流入,前者有财富,不在乎房价、教育与医疗费用的高企,后者对房价、医疗、教育成本敏感度低,能生存就会留下来。唯精英群体,因其收入水平固化,对生活质量也有较高要求,房价太贵,孩子教育太难会让这类人望而生畏,另谋出路。
    此外,交通拥堵是超大规模城市的喧嚣噩梦。北上广深的格局几乎都循北京模式,围绕中心区修建二环三环四环直到外环的道路,发散的道路决定了人们的生活模式。上班时都往中心地带涌,因为许多机构都围绕中心区购置办公大楼。下班都往外走,因为中心区容不下那么多的人口。北京往三环内和长安街涌,上海往陆家嘴和外滩涌。广州往越秀和天河区涌。深圳往福田和南山区涌。
    大都市面积庞大人口骤增,但与之匹配的医疗、教育、商业网点、物流配送等城市功能却是靠长期积累才能相对完善。北上广深和中国大部分城市都是在近二十年左右快速扩张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相对于城市的扩张速度,城市功能的配套速度和质量远远不足,而且在现有模式下中短期内无法有相对完善的成果。这样的城市发展模式需要调整,这些功能性的不足和缺陷需要被修补。